跟台灣的戲劇史畫上等號!常楓的笑淚人生

綜合報導  / 台北市

常楓,是台灣影壇常青樹,大家都叫他「常爸」,因為他從台灣第一個電視戲劇節目開播時,就是演爸爸的角色,當時大多演員都演過他的兒女。常楓出生哈爾濱,原本是銀行行員,但因為熱愛演戲,辭掉工作開始演話劇,後來加入國軍政工隊繼續演戲,並跟國民政府一起來台。一生獲獎無數,拿過金馬獎與金鐘獎的最佳男主角,甚至96歲還在演戲,並在上海國際電影節拿下影帝,他這一生,幾乎將自己奉獻給了舞台。

中年男子「老賈」得了絕症,將妻子託付給好友照顧,心酸苦楚,被已故演員常楓演得絲絲入扣,當他發現,好友跟妻子有曖昧時,這場戲讓觀眾心都碎了。融入角色演活了被背叛的痛苦,讓他在1984年,擊敗眾多高手,拿下金鐘獎最佳男主角,常楓一輩子演了80年的戲,是道道地地的老戲骨。

常楓說:「這個香花與毒草,我拿得這個金馬獎男主角」,滿滿一整櫃金光閃閃的獎杯,常楓從影以來得獎沒斷過,他在86歲時,曾接受華視採訪,背台詞的功力,依舊好得驚人。常楓說:「這幾十年來不是混混的,棚裡面三機四機,你自己不用點功,頭一天明天錄影了,頭一天晚上你在晚上,不好好把劇本這個台詞看好,能錄嗎,有的時候我們遇到很多現場的朋友,我錄完了這場戲,全體鼓掌為什麼,沒有NG」。

記性好又認真,熱愛演戲的他,一聊起來就沒完沒了。常楓說:「好的詞的話,我會記得多少年都記得,就譬如說他喝起茶來,沏茶漱口洗手焚香靜坐,他的舌頭不但嚐的用的是,山水井水雪水自來水,燒得煤火柴火炭火,像這些詞我都是,若干年在腦子裡忘也忘不了」,康凱說:「當他演任何戲的時候,他揣摩每個角色的心情不一樣,所以他後來跟我講說,演戲常常你要注意到什麼,眼神很重要,當你所謂人家看,人與人之間相看的時候,不會看他嘴不會看他耳朵,會看他眼神,所以你眼神要表現出那種感覺」。

常楓大家都叫他常爸,在台灣影視界地位崇高,顧寶明、李立群等大腕兒,演電視劇時都是他的後輩,而且常楓私下為人親切,就像個和藹的長輩,康凱說:「當一個人演得不對的時候,他就會跟他講,你這段注意一下啊,那邊再加一點的話會更好啊,你可以試試看,就是他講話的方式很圓融,不讓人感覺到很針對你來的,他不會,這是我爹一生做人,最成功的地方」。

常楓最早其實是舞台劇出身,老家在哈爾濱,他跟隨國民政府來台,從大陸時期就開始演戲了,常楓說:「本來我是做銀行這一行的,那得時候的話就有政工隊,207師政工隊,在政工隊的時候,裡面的話當然會有這個戲劇,那麼我就很容易參加這種團體,那麼就一直隨著軍隊來到台灣」,來到台灣常楓待在空軍話劇隊,主要出演當時,中國製片廠的愛國電影,這段日子,奠定了他表演基礎,扎實的功力,讓他得以成為台灣第一批的電視劇演員。

資深媒體人麥若愚說:「常叔他們進入到台視來演戲,他們都是話劇演員,話劇演員就是LIVE的,話劇演員就是,演話劇舞台就是實況的嘛,他不可能有NG什麼的,所以他需要有扎實的舞台功底的演員,就是這一群話劇演員,撐住了電視台的戲劇班底」,常楓當時最出名的一部戲,是三台聯播的寒流,他主演大反派中共高幹,名字在演員名單上,排不到前段班,但寒流被剪成電影版本《香花與毒草》時,他憑著配角的戲份,拿下當年的金馬獎最佳男主角。

1980年常楓來到華視,出演過不少經典角色,50多歲的他演技爐火純青,加上好的劇本,接連拿下兩座金鐘獎最佳男主角,常楓當時有名望有實力,聲勢如日中天,但隨著年紀越大,能演的角色越來越少,之後就慢慢淡出螢光幕,資深媒體人麥若愚說:「90多歲他還可以演電影,可是以他90多歲,他已經在台灣拿了終身成就獎,已經沒有人找他再拍戲了,對於老演員對於資深演員來講,他們走過光輝燦爛的歲月,但他們到他們老的時候呢,我覺得我們台灣的影視界,在角色的給予是比較缺乏的」。

常楓說:「是真的一步一腳印,在我的能量消耗得差不多的時候,金馬獎的評審,就頒給我終身成就獎,現在我再請認識我、看過我的戲的朋友,再給我一點掌聲吧,謝謝。」自嘲能量消耗得差不多了,但其實他心底,並不甘於做退役老兵,而是渴望一輩子活在舞台上。

上綜藝節目,演出連臉都看不清楚的丑角,這對一個金馬金鐘雙料影帝而言,似乎有些大材小用,有實力卻因為老了不能演,令人感嘆,常楓退休後,好長一段時間,只在藝人聯歡會上現身,原以為演藝生涯就此結束,在96歲時他突然接到金馬影后秦海璐邀約,演出電影《拂鄉心》,技驚四座,還一舉拿下,上海電影節最佳男主角獎,上台這一刻,他興奮到連得獎感言都忘了。

康凱說:「他把整個的過程講給我聽,他說你說我心裡什麼感覺,緊張得不得了,比我拿金馬獎還緊張,我96歲就緊張,還問我話,我本來已經想好,台詞要怎麼講怎麼講,到了上面都忘掉了,他就跟我談這些事情,你看我爹那種感觸,是可以感覺到,他在這一生裡面得到獎的,那種獎的時候,他那種興奮度,就是他這一生的成就」。

常楓的封箱作,是2021年出演,蔡明亮與楊貴媚執導製作的《月亮樹》,裡頭他一句台詞也沒有,但一舉一動都是戲,他在隔年98歲時,於睡夢中離世,結束演藝人生,康凱說:「我覺得我是覺得很多政府單位,應該去注意這些人,你要知道他們怎麼成功的,不是到成功那個階段,而是他整個過程的階段,是很重要的」。

常楓從年輕離開故土,從此舞台就是家鄉,對演戲的熱愛,換來一生成就,也以自身表現,為資深演員道出,一輩子最深切的盼望,常楓說:「一甲子當中,一步一腳印得走過來,希望能夠隨著年紀大了,還是希望能有好的戲,自己適合的戲,那麼再演個一部兩部,自己就這點奢望而已」。

新聞來源:華視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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