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社
(中央社記者廖文綺台北4日電)六四事件35週年之際,台灣發生「青鳥行動」,其中不乏許多初次走上街頭的年輕人,這些「青鳥世代」對六四的感觸普遍不深,甚至感覺是「他國事務」,但仍致敬他們追逐民主的精神。
5月末,台灣立法院周圍人潮湧動,5月24日當天有10萬民眾在立法院外集結,抗議國會職權修法,這場示威活動後來在網路上被稱為「青鳥行動」。對比之下,中國社會運動的能量在1989年六四天安門事件過後已然沉寂,儘管2022年「白紙運動」在各地迸出火花,卻只持續了數天,後續在中共強力維穩下,關於白紙運動的紀錄也逐漸在網路消失。
倒是在六四之後,台灣社會運動蓬勃發展。這次的青鳥行動吸納了野百合運動、太陽花運動,甚至香港反送中運動的經驗,各世代迅速集結,造就一場「無大台」、「不造神」的和平示威運動。青鳥行動中可看見老中青三代面孔,從野百合世代、太陽花世代,到首次走上街頭的「青鳥世代」,中央社記者找到幾位或靜坐、或舉牌、或演講的年輕一代「青鳥們」聊聊他們對中國、對六四的看法。
李俊翰是國立台灣大學濁水溪社社長,也是這次與台大16個組織共同集結一台「戰車」(宣傳車)參與青鳥行動的行動者之一,談到六四,他說,「其實六四對我來講,它真的是一個比太陽花還要更歷史的歷史事件。」他會參與中正紀念堂的六四紀念活動,主要是以民主關懷的立場,去緬懷一群為了追求民主而犧牲的青年。
曾參與過政治工作的鄧小姐則認為,六四對她來說算是「他國事務」,她會關注六四,更多是想藉此觀察中國的輿論操控,「會關心一下今年有沒有什麼變化,或者是他們有沒有在控制一些什麼言論,或者是新的手法,或者是他們有沒有發表新的意見。」
同為台大濁水溪社的謝昕諺則認為,台灣人與六四的關係不完全是單純的「他國事務」,他說,「我覺得我對六四的感覺比較像是,我其實不討厭中國人,但我討厭中國政府,不是一句他國事務就與我們無關,如果他們能民主化,那我們當然也很希望很開心,畢竟中國跟我們的關係更親密。」
目前還在就讀高中,但太陽花運動時就跟父母上街頭的小亘和小妤表示他們對六四的了解不深,「課本有教,但就是輕描淡寫地講過去」。不過她們會主動關注六四的報導,她們認為六四的運動者也是追求民主的夥伴,「立場比較相同的人要互相挺,要互相聯合起來才有勝利的可能」。
對這群政治光譜上偏向獨立的「青鳥世代」而言,紀念六四就與紀念香港反送中運動、紀念韓國的光州運動差不多,更多的意義在於紀念一群為了追求民主而勇敢走上街頭的人們。
只是回想起六四的暴力鎮壓,讓這群同樣站在街頭的年輕人更加堅定想要捍衛民主制度的決心,「我們可以開我們的戰車,不會真的有戰車出來把我們輾過去,但他們會,所以這也正是為什麼我們現在要站出來。」李俊翰說。
對於國會職權修法,法案本身雖然跟中國爭議比較遙遠,但不少受訪者對藍委4月25日組團去中國後,回來馬上推動立法感到擔憂。小亘質疑,「如果真心改革的話,為什麼不要讓我們退回重審呢?為什麼要這麼急,也不給討論空間」。
此外,小亘與小妤也提到她們對資訊戰的擔憂,除了身邊同學外,她們也發現有親戚會轉傳抖音上討論國會職權修法的影片,內容多是錯誤資訊,她們認為學校更應該加強媒體素養教育與民主思辨。
李俊翰則是擔憂法案會導致國安機密外洩,「其實法案本身跟中共確實是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我們仍然會懷疑它是不是有這樣的意圖,或者說這個法案可能某種程度上可以讓他們做到這樣的事。」
另民眾鄧小姐進一步說,無視抗議群眾通過立法,讓她聯想到香港反送中運動,「人家在說昨日香港今日台灣,我覺得還蠻有這個味道的,因為像我們立法院外面聚集了十萬人抗議,但是國民黨、民眾黨他們還是單獨通過那些他們想要的法條,會讓我想到是不是跟那些香港人出來遊行一樣,幾百萬人站出來,他們(立法者)也沒有感覺。」(編輯:朱建陵/唐佩君)1130604
新聞來源: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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