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沿佐 採訪/撰稿 柯冠丞 攝影/剪輯 / 台北市
1990年，瓊瑤小說作品，《六個夢》系列中的《啞妻》，改編成連續劇，搬上電視螢幕在華視播出。當時劇組找來小生演員林瑞陽，以及兩位「瓊女郎」劉雪華及趙永馨同場飆戲。劇中劉雪華飾演嘗盡人生悲歡離合的啞妻方依依，她三秒掉淚，哭起來梨花帶雨的精湛演技，是許多觀眾心中難忘的經典畫面。這齣扣人心弦的作品，也帶動當時演唱主題曲的歌手們，走紅兩岸三地；1991年啞妻奪下金鐘獎戲劇節目，最佳連續劇獎，這也是瓊瑤唯一獲得金鐘獎的電視戲劇作品。接下來，瓊瑤說愛情系列，繼續透過當年參與戲劇的歌手和演員的記憶，帶您走進瓊瑤經典戲劇中的愛情世界，一起回味「啞妻」的故事。
鞭炮聲震天作響，大紅花轎在迎親隊伍簇擁中，搖搖晃晃朝著柳府的方向前進，這是瓊瑤經典戲劇《啞妻》，開場的第一幕。此時眾人還無法預料，在歡欣鼓舞的喧鬧聲過後，迎來的卻是一連串，被命運無情捉弄，無言的結局。
血淚交織出的悲情故事，得從一段陳年往事開始說起，方家及柳家長輩，歷經患難成為生死之交，兩家更彼此指腹為婚。不料造化弄人，方家女兒天生聾啞，柳家顧及道義不願悔婚，扣人心弦，跌宕起伏的劇情，字字句句都呈現作者瓊瑤的精心鋪陳。
影視歷史研究者陳煒智說：「瓊瑤式的劇情，被最早期的電影工作者，當成他們寄託個人，人文理念的一個載體。因為那些劇情都高潮迭起，新生代的觀眾會覺得，之前的那些作品過分誇張，就像我們現在看八點檔鄉土劇，即便我們是同時代的觀眾，也都會覺得真的嗎，哪有這麼誇張，但這就是我所謂的風格。」
《啞妻》出自瓊瑤1966年出版的小說集《六個夢》，同系列中還包括大家耳熟能詳的《婉君》及《三朵花》等作品。六篇各自獨立，卻有著許多共同之處，小說都以悲劇結
原本柳靜言，對父母指派的婚事百般抗拒，不願和一位從未謀面，毫無感情基礎的聾啞女子成親。但在拜堂之後，逐漸被妻子的美貌及溫柔婉約的個性，深深吸引。整齣劇的靈魂人物，啞妻方依依，由硬底子演員劉雪華飾演。即便劇中無法言語，她靠著一雙閃閃動人，彷彿會說話的大眼睛，以及哭起來梨花帶雨的精湛演技，擄獲所有觀眾的心。
婚後柳靜言及方依依感情甜蜜，卻沒想到人生無常，兩人生下的女兒，同樣也是天生聾啞。《啞妻》戲劇片段說：「不會的不可能的，雪兒不可能聽不見的，老天不會對我這麼殘忍，不可能這麼殘忍。」
陳煒智說：「華人世界的言情傳統當中，殘疾作為一個愛情故事裡，重要的衝突點。」陳煒智說：「因為「病」在《六個夢》的系列，就沒有被特別彰顯，到後來單獨拍了電視劇，它的一個戲劇張力，它這樣子的精彩的故事潛力，就開始擁有它的獨立的生命。」
劇中的另一位重要角色莫雁華，由瓊瑤欽點玉女演員趙永馨擔綱，她飾演一位受過良好教育，不願被傳統禮教束縛的時代新女性。演員趙永馨說：「在我國中時代，我就迷上瓊瑤的小說，我都偷偷躲在棉被裡面，欲罷不能一章一章接著下去看，好像不會累一樣。那時候不認識瓊瑤阿姨，一直到我進了華視的時候，先是瓊瑤電話來，她說我們要找你演瓊瑤的戲，我心裡就想你是不是詐騙啊。」
命運乖舛，人生曲折離奇，似乎是瓊瑤劇女主角們，逃不過的宿命。即便是思想前衛，不願屈服於守舊觀念的雁華，最後竟被柳家二少爺侵犯，被迫嫁給這個她完全不愛的男人。為了追求鏡頭唯美，讓畫面更符合故事時代氛圍，包含《啞妻》、《婉君》及《三朵花》等劇，瓊瑤都決定移師對岸拍攝，當時劇組在嚴酷寒冬下取景，讓演員們吃盡苦頭。
趙永馨說：「被強暴以後那場戲，也是一個滿經典的回憶。其實水一倒下去，因為天氣冷它一下就變涼了，水來不及燒，他們就教我去裹保鮮膜，就是讓你永生難忘，在一個零下的氣溫，還要拍一個洗澡的戲。」
趙永馨說：「我們拍攝的時間剛好下雪，講話的時候還會冒煙，可是沈怡沈導演，他說這樣不好看，教了我們一個方法，喝涼開水讓口腔降溫，喝了水以後，再講的話就沒有那麼多煙。再加上還要哭，在冷的地方要哭更難，因為水分蒸發得更厲害，所以一直在克服那樣的環境，所以做一個演員真的很不容易。」
趙永馨說：「加上她是啞妻嘛，很多的表演是靠手語的，我們現場要學，下了工以後在飯店裡面也要惡補，因為要準備明天的，明天該怎麼比該怎麼比。」趙永馨說：「雖然我不是啞巴那個人，可是我們要跟劉雪華對戲的時候，必須要懂，要不然怎麼接戲，所以它比一般的戲，我覺得困難很多，所以印象很深刻。」
曾參與《煙雨濛濛》、《幾度夕陽紅》等多部瓊瑤戲劇演出，演員趙永馨是當時的「瓊女郎」之一。即便近年漸漸淡出螢光幕，在三峽開了一間小茶館，一聊起和瓊瑤合作的經過，滿滿回憶湧上心頭，她也道出心中深藏已久，鮮為人知的祕密。
趙永馨說：「演了《幾度夕陽紅》楊曉彤這個角色，也因為這個角色，我跟瓊瑤之間開始比較親密，因為拍完那個戲以後，平先生跟瓊瑤就認我做乾女兒，也因為這樣，我們合作了很多部戲。我常常講，她就像台灣的莎士比亞，一個人一輩子，我趙永馨只能做趙永馨，可是我透過戲劇，我可以扮演很多很多人的人生，體驗很多很多的人事物，所以我會覺得真的是福氣。」
瓊瑤作品風靡華人世界，每回只要新戲上檔，總能掀起一波主題曲風潮。歌手團體大小百合，曾演唱啞妻片頭曲《無言的吶喊》，經典旋律至今仍朗朗上口，讓許多觀眾魂牽夢縈。歌手小百合周月綺說：「我們去大陸的時候，我不知道這麼的瘋狂耶，就是(歌迷)都快要把你拽上去了，太好聽了。」
周月綺說：「那時候應該是說拜唱片公司之賜，因為瓊瑤姐姐她跟我們唱片公司，有一個很全面的合作吧應該這樣講，幾乎所有的主題曲或是片尾曲，都是由公司的歌星來唱的，高勝美唱最多還有孟庭葦，然後大小百合。」
1991年，《啞妻》入圍第26屆金鐘獎，戲劇節目獎連續劇類獎項，最終擊敗入圍九項的強勁對手《末代兒女情》，順利敲響金鐘。第26屆金鐘獎頒獎典禮(1991.10.4)說：「華視《啞妻》。」製作單位領獎代表應志偉(1991.10.4)說：「《啞妻》是《六個夢》之一，是一部在中國大陸拍攝的電視連續劇，在拍攝的時候，可以說苦不堪言，在播出的前夕，又受到了種種的波折。」
陳煒智說：「當時因為法令的關係，有很多的限制，甚至拍好了剪接好了預備要播出了，仍然有很多的限制，哪一個大陸童星太過搶眼，差一點要不准播。」應志偉(1991.10.4)說：「趁這個機會，向新聞局以及有關當局，提出一個要求，要求以後對製作單位，有更多的關愛更多的鼓勵，用更多的可以，代替許多的不可以。」陳煒智說：「真的就是我們一步一步，瓊瑤老師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突破突破突破。」
《啞妻》除了在萬里長城，北京圓明園及頤和園實景拍攝，將中國名勝古蹟，化為劇中的永恆畫面。追求完美的瓊瑤，更主動在電視劇中，加進小說裡沒有的橋段，營造出許多經典場景。陳煒智說：「我們自己團隊裡面，一直津津樂道的就是銀杏，滿天金黃色的銀杏，然後劉雪華跟扮演她丈夫的林瑞陽，在銀杏林中手持著銀杏心型金色的葉子，互訴衷情。」
趙永馨說：「每個人都說，哇怎麼可以把它拍得這麼美，因為它所有的取景畫面，都是沈怡沈導演特別精心去設計的，他有時候等一個日落或一個日出，都要等很久的時間，或者是演員的情緒，所以我覺得這部戲得獎，真的實至名歸。」
瓊瑤曾自比織女，用文字紡織出一部部小說，也曾說她為情而寫，為愛而寫，道盡各種人生悲歡，直到蠟炬成灰淚始乾。趙永馨說：「我珍惜我這輩子跟她這麼深的緣分，也感謝她一路這樣，照顧我們這些後生晚輩，然後給我們一個，這麼美好的創作空間。因為有她的文字我們把它形象化，帶給大家不管是喜樂，我都覺得非常完美。」
終其一生「書情話意」，瓊瑤將筆下那
新聞來源：華視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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