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絲路(十六):話今憶昔看越南

綜合報導

  自古以來,越南就是中國海上交通的中繼站,因為海上絲路東西交易的頻繁,使得位於越南中部的千邑古國,成為盛極一時的海上王國,上星期介紹了千邑王國的盛衰起落,本單位要介紹千邑人的後代在現代文明的影響下,產生了哪些轉變?另外還要進入深山,尋找千邑古國的奇珍異寶伽羅木。

  自從海道王國千邑衰亡之後,千邑人的族群也逐漸凋零,目前每四百個越南人中,只有一個是千邑人,塌塌的鼻樑,深深的眼窩再加上黝黑的皮膚,幾乎和印尼的南方系沒什麼差別。千邑族的社會結構是母系社會為主體,勤勞的女性是每個家族生活的支柱,編織、種田樣樣自個兒來。

  村中的長老正用古老的千邑方言,為製作小組點點滴滴地細數,千邑王國輝煌的歷史。密密麻麻的千邑文,是從印度的梵文變體而成的,至於宗教信仰,也和印度所信奉的印度教和婆羅門教相同。

  九月正是收成的季節,村民們頂著清香素果,在長老的率領下,到山上的廟裡祭拜,虔誠地向他們敬奉的波克朗王,報告今年的收成。塔的門楣上方,雕刻著一個有誇大的男性生殖器的神,他們認為如果把精液遍灑在大地上,會使萬物生生不息。而波克朗王就是希法神在人間的化身,傳說波克朗王曾經大規模建立灌溉設施,使村民大豐收,所以深受人民的景仰。

  千邑族不但是一個篤信宗教的民族,而且在藝術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詣,但是隨著強勢文化的入侵,建築和雕刻藝術已經逐漸凋零,只有民謠、舞蹈流傳後世。

  十八世紀阮氏王朝統一全越南,並且在這片曾是千邑王國所打下的江山基業上,建都興國,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越南的末代皇帝還住在宮中的皇城裡。中庭前的九個青銅大鼎上,刻著千邑時代的各種越南特產,象牙、玳瑁,絕壁上的燕窩和香木,皇宮裡收藏的這棵造形奇特的皂樹,是香木中的極品,當地人又稱它為伽羅木,宋書和明書都記載著,皂樹是香木中的至寶,其價可比黃金,尤其以千邑產的質地最佳,由於其氣味優雅清香,所以深受中國和日本上流社會喜愛。

  為了實地參與伽羅木的探尋工作,製作小組特地連夜冒雨,走訪呼康省邊濱村的伽羅木名探,劉先生。出發前,劉先生還按照越南習俗,在屋前屋後拋灑米粒,表示慎重其事,劉先生一家世世代代,都擔任尋找伽羅木的工作,以前還獲得皇帝特許砍伐伽羅木,當時如果有人盜採被捕的話,會受砍斷手臂的懲罰。

  剛下過雨,山裡的路十分泥濘,發現一條青竹絲,它的身長雖小,毒性卻很凶猛。進入山區之前,劉先生特地擺上一些從山下帶來的貢品,祭拜千邑族的神明,他說,伽羅木是神明賞賜的禮物,如果沒有祭山神就砍樹的話,會遭到天譴,祭拜完畢,探索隊一行人再度開拔,沿著河谷進入叢林。在這片原始森林中,除了瘴癘之氣令人窒息外,還得隨時提防毒蛇攻擊,大約走了四個小時,樹林間突然傳出一陣叫聲,告訴我們找到伽羅木了。

  其實,伽羅木並不是一種樹的名稱,而是樹幹因為不明原因受了傷,在傷口處經由特殊的細菌作用,凝結成黑色的樹脂,才稱作伽羅木,從外觀上很難分出那棵樹幹裡含有伽羅木,不過內行人一眼就能看穿它,這種本事,都是父子間心口相傳,絕不傳給外姓。剛劈下來的生木通常沒什麼味道,必須經過半年的乾燥處理,然後削成屑沫灑在炭火上,才會散發出一股濃郁的香氣。

  越南有兩千公里長的海岸線,富饒的海洋帶給居民無窮的財富,居民也頗能知福惜福,不濫採海洋資源。

  這套長竹竿叫做竹馬,在叉字形的竹竿上,有一張用來捕撈的細網,漁郎再將膝蓋上的草繩,圈套在另外兩根長竹竿上,手撐撈竿,腳蹬竹竿,在伙伴的扶持下,終於站起來了。靠著踩高蹻的方式,漁郎可以到離岸遠一點的地方撈蝦,踩著竹馬想在沙灘上走,十分不容易,不過,下了水卻行動自如,上半身載浮載沈地露在水面上,撈了一會兒,網裡裝滿了小蝦,這一天又是豐收的日子。

  製作小組繼續沿國道一號線北行,這裡是北緯度線的緬海河,越戰時期,這條河就是南北越的臨時分界線,它分割這個國家達二十二年之久,直到一九七五年才完成統一,跨過這條長公尺的大橋,就進入了越北的地界了。

  河內,是越南現在的首都,七世紀中葉,唐代在此設立安南都護府以後,河內逐漸成為越南的政治中心和歷史舞台,這裡的人雖然滿口說的都是越南話,使用的文字卻是漢字,十七世紀中葉,法國傳教士用羅馬拼音,拼出越南文字之後,越南人才開始有自己的文字。

  這座一○七六年設立的文廟,是越南最早的大學,當時考試的方式,完全仿照中國的科舉制度,考試的科目也是四書五經等儒家學說,而這些立在石海龜背上的石碑就是放榜的榜單。

  從河內朝北走一百七十公里,就到達了中越邊界附近的城鎮~同登,這片丘陵地住的全是少數民族儂族的居民,善良純樸的儂族人,一見到外地來的人,顯得既好奇又害羞。製作小組發現,每位儂族婦女的右手都染成深藍色的,十分納悶,才想要追問,卻把人嚇跑了。原來,儂族人只穿藍色的衣服,當布料褪色後,由婦女負責重染的工作,她們用手攪和染缸裡的染料,所以只有右手才染成深藍色。中越戰爭以前,儂族人原本聚居在邊界兩側的山丘上,平日可以自由進出邊界進行交易,一九七八年越南派兵進入鄰國高棉,迫使邊界的儂族人,遠走他鄉躲避戰火。

  車過邊界哨站後,往前開了一陣子就停下來了,因為前面是布雷區,以前有一條鐵路通過這裡,現在鐵軌都拆掉了,四周的房屋也淹沒在荒煙蔓草中,只留下這條羊腸小徑,通向山背面的中國。在路的那一端,只見中國大陸的雷達站,冰冷地矗立在山頭。

新聞來源:華視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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