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凱茹 採訪/撰稿 盧松佑 攝影/剪輯 / 台北市
社群媒體興起，不少網紅、YouTuber爆紅竄出頭來，但您有聽過VTuber嗎？Virtual YouTuber虛擬直播主，他們是以虛擬角色，在社交平台從事影音創作，而VTuber背後的真正發聲者，被稱為「中之人」，他們不能露臉曝光，而是運用2D建模來捕捉聲音表情，用3D方式讓角色動起來，猶如真人一般，透過直播和粉絲互動。VTuber產業發跡最早的日本，兩大VTuber企劃母公司，市值已經超過千億日圓，而台灣的VTuber產業，則是在2020年新冠疫情爆發後，才有越來越多的創作者投入，接下來我們就請VTuber海月粼粼，帶觀眾進入V圈，了解這股流行浪潮。
VTuber海月粼粼說：「我們直播前的準備工作，會先在電腦開啟多種軟體，同時開啟手機使用鏡頭與電腦進行連接，達成面部捕捉的工作，軟體準備就緒之後，按下串流開始直播啦。」他不是真人，而是動漫角色，總是用社群平台和粉絲互動，這就是VTuber。
虛擬偶像經紀公司創辦人陳善清說：「絕大部分的VTuber，其實多半都是以直播，來做為他的經營方式，那也有少數，是以影片的方式來做。」
VTuber背後藏鏡人，牽動他們面部表情，肢體動作的稱為「中之人」。在所謂V圈有個默契，就是真人絕不露相。陳善清說：「最早期的時候，對他的定義其實就有點像是，我們在樂園，他如果穿著一個布偶裝，他是不能摘下頭套讓觀眾看到背後的扮演者是誰的，因為那會夢想破碎。」
因此想要當個VTuber門檻，得先塑造一個，屬於自己的虛擬角色。金V獎入圍片段說：「優必醬的創意發想，來源於多方面的靈感，他擁有耀眼的光環，象徵著智慧的光芒。」
外在形象叫作「V皮」，是能不能吸引粉絲的第一關。接下來要怎麼讓平面繪圖動起來，有基本聲音表情，靠的是2D建模。Live2D模型師海瓜子說：「我們會收到繪師畫好的圖，他們會先給一個拆分好的檔案，像這樣子頭髮會一片一片拆開來。因為他有拆分夠，所以我們就可以在這邊，讓他轉動他的頭。」每個角色設定的動作，都有些微差異，越是精細視覺效果自然更逼真。
記者游凱茹說：「2D建模後透過手機，就可以捕捉我的聲音表情，像是嘴巴可以偵測我的嘴型，眼睛可以眨眼，眉毛頭部可以轉動，栩栩如生就像真人一樣，和鏡頭外的粉絲做互動。」
以歌唱為主要表演內容，在社群媒體擁有五萬訂閱的，VTuber名雪薇薇，他的V皮形象就屬於2D形式。當VTuber想要讓自己的表演更上一層，這時需要進階到3D建模，技術層面要求更高。3D模型師子承說：「通常2D只會有平面，那我們在製作3D的部分，可能會需要它們的側面甚至是背面，要知道它的整個的結構或是設計。2D製作差不多抓在一個月左右，但是3D因為涉及範圍比較廣，所以在製作上面，通常會拉到一個半月到兩個月左右。製作費用的話，以我們自己來說，3D大概是2D的三到四倍，或是再更以上可能看規格。」
一般而言，繪製V皮和2D建模，費用可能幾萬元能搞定，但3D動輒10萬元起跳，越細緻價格甚至能達百萬，而這還不包括，使用專業的動態捕捉設備。游凱茹說：「現在我們來到，VTuber專業的動態捕捉棚，12坪的綠幕空間，等等記者就要來化身為虛擬角色。」
數位新媒體專案經理Mono說：「這個是動作捕捉的基本衣服，就有點像打底衣的概念。可以看到它會比較合身，所有的點其實都是對稱的點，因為你的骨架其實是對稱的。」游凱茹說：「現在已經著裝完畢，我從頭到腳總共有67個反光點，而這反光點會捕捉我的動作，接下來我就會化身為虛擬角色「姬友」。」
動作捕捉工程師Johnny說：「身上的反光點，會透過各個攝影機去抓到，變成一個骨架的型態。骨架的型態之後，我們會再把動作傳到這個叫作，MotionBuilder(3D角色動畫軟體)的軟體裡，再去套我們客戶的模型。」記者游凱茹vs.動作捕捉工程師Johnny說：「(所以這是一個合體的概念嗎)，對，就是把角色穿布偶裝的概念。」
軟體到位，攝影棚裡配備的12台高解析環繞式高速攝影機，讓動態捕捉，在和綠幕混搭下，完美打造虛擬世界。動作捕捉工程師Johnny說：「我們也可以設定好幾個場景，然後去做調整變化。」
不過這樣高科技的攝影棚，造價千萬等級，租借費用並不是所有VTuber都能負擔得起。數位新媒體執行長李昀叡說：「他至少要具備有3D形象的3D模型，以2024年來說，台灣也創了紀錄，一些VTuber在募資，在募資的平台可能募到接近千萬的等級。他們募資的目的，就是要讓他們升級成3D的形象，那透過這個3D形象，才能進到動捕棚錄影。」
由此可見，VTuber在出道前，有一定的製作成本。而他們的經營方式，主要分成兩種，一種歸屬於公司底下，也就是企業勢VTuber，製作費不需自我承擔，但創作內容就得聽從安排。相對自由的稱為個人勢，但從無到有一切得靠自己。
尼皮是個人勢VTuber，2023年5月出道，至今社群平台訂閱數約1.33萬。VTuber收益主要來自直播粉絲抖內(Donate)，以YouTube遊戲規則超級留言機制，金額從台幣15元到7500元，分為七個等級。VTuber收益因人而異，不過值得關注的，近年YouTube超級留言排行榜，他們經常名列前茅。2023年統計，台灣YouTube直播抖內(Donate)，前15名裡頭有六位是VTuber，平均金額多達171萬。
政大傳播學院特聘教授林日璇說：「第一個他很可愛，第二個他竟然可以跟你做互動，第三個你可以打賞，然後他還會跟你有回饋，他就覺得這是一個超脫現實的小世界，他可以獲得這樣子社群，還有歸屬感的小天地。」
陳善清說：「它在日本是最先蓬勃發展起來的，那在各自的國家，也開始經營這樣子的演出形式。台灣來講的話，可能是在三四年前，開始漸漸蓬勃發展起來。」陳善清說：「他可能訂閱數就有數百萬，他甚至可能會比一般的藝人來得更紅。」
在日本兩大經營VTuber產業的公司，市值都突破千億日圓，台灣V圈在市場規模上，雖然無法媲美，但產業前景仍然值得期待。陳善清說：「認定為它是一個走向未來文化，可能是元宇宙的敲門磚。它如何吸引觀眾去了解，未來的虛擬的市場，未來的虛擬的世界如何呈現，我會覺得這樣類型的公司很有前景。」
除了商業價值外，VTuber產業，也被視為吸引新世代，影音創作的潮流趨勢。公視VTuber製作人凱文布魯說：「公視對大家印象來講，是製作內容可能比較艱深，或是比較文化性，那我們確實收視年齡層也比較高。可是像VTuber這樣子的內容，跟這樣子的體驗，它可以確實抓到20歲甚至20歲以下的觀眾，我覺得是現在傳統媒體，對於這一塊很有價值的事情。」
金V獎主持人璐珞珞vs.金V獎主持人藥師寺丹說：「哈囉哈囉，大家好歡迎來到第二屆的金V獎，我是主持人璐珞珞，(我是主持人藥師寺丹)。」
凱文布魯說：「金V獎就是在幫助台灣VTuber的圈子，去做一個集體式的推廣，集體式的曝光，讓更多人能夠知道，VTuber裡面有些很有才華的人。」電視台不僅推出自家VTuber，也仿照影視圈三金概念，2023、2024年連兩屆為VTuber舉辦金V獎。在虛擬世界的頒獎典禮，有星光大道、有得獎者也有頒獎嘉賓。
金V獎頒獎人素還真說：「大家好，在下清香白蓮素還真，素某有超過50個皮膚，這是素某年輕時候用的，要頒發這個最佳潛力新星獎，當然要回歸初心。」凱文布魯說：「在V圈大家有時候會玩一些梗，就是開玩笑到底VTuber的始祖是誰呢。大家就覺得其實布袋戲很像VTuber的始祖，因為他裡面有一個中之人，就是那個操偶師的聲音，那他跟VTuber也是一樣，這個聲音是不能變的，因為他就是這一個偶的靈魂。」
凱文布魯說：「為什麼大家都還是覺得，VTuber有藍海的原因，是因為如果我們把它想成一個YouTuber的發展史，現在YouTuber已經百花齊放，什麼題材都有人在做。可是在VTuber裡面還沒有看到，所以就表示還有好大一塊的東西，是大家還沒有嘗試去做的。」
林日璇說：「VTuber未來一定可以開分身，在同一個時間在不同的場合，他可以接非常多代言，或者是做非常多活動。」挾帶新穎的商業模式，和無限的創作潛力，VTuber也為虛擬科技，找到發展亮點。
掌握未來影視創作流量，當眾多創作者前仆後繼加入VTuber行列，誰的內容精彩豐富高度吸睛，不斷推陳出新，才是這股浪潮的關鍵決勝密碼。
新聞來源：華視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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