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晨、黃禾瑄 / 台北市
文青,憤青,那你聽過「野青」嗎? 野青意指「在野青年」。「野青眾」是一群熱情奔放、自由自在的人們,其最新的活動 — — 「草原藝術聚落」,在華山大草原搭帳棚住下,自己搜集素材打造各種聚落設施,在這城市突破框架,體驗不一樣的生活。
野青的故事,要從莊奕凡說起。大學時就讀輔大心理系,讀了一年後卻發現學校給不了他要的,便毅然休學,年僅十九歲的他開始踏上徒步環島旅程。戴著手沖咖啡器具和一塊寫著「一杯咖啡,一個故事」的木牌,從高雄出發一路往台北走。這一走,走了九個月。
看到合適的地方就擺起箱子,坐下的人只要分享一個故事,就能喝一杯咖啡。透過這樣不斷與人連結,分享彼此故事,莊奕凡形容這是一段不斷統整、自我了解的過程,讓他整理了過去十九年的各種記憶片段。「箱子就像是不斷統整,把過去所有記憶片段都賦予意義,讓我確切地知道自己有哪些面向。」
「一杯咖啡,一個故事」進行大約兩年後,故事越聽越多,莊奕凡漸漸感覺到來的人調性都差不多,同時發現自己開始疲乏。暫緩計畫後的他花了四個月慢慢摸索,到花蓮參加市集,遇到許多崇尚自由的人;出國一趟,在歐洲感受了街頭文化,發現自己想要做一些更張狂的東西。「箱子太柔軟了,它注重人與人的連結,是一個很內斂、完全沒有華麗形式可言的東西,但我發現自己想做一些更有挑戰性的東西,而箱子已經被柔軟的基調定型,所以才把它cancel掉」。
「阿丹」,野青眾的參與者,笑說跟莊奕凡是在花蓮活動排隊洗澡時認識的。當時他們和小提琴手阿泰及一大群人一起玩,後來發現彼此都是台北人,從此經常辦聚會。隨著人越來越多,莊奕凡結合了他在花蓮感受到的自由氛圍及歐洲的街頭元素,慢慢的累積、聚集,形成了「野青眾」的雛形。「阿丹」敘述「野青眾」這個名字的由來:「某天我們聊天聊到『文青』、什麼什麼青……,那我們是什麼?」「我們是『野青』」。
野青眾辦過許多活動,「白晝之夜」、「百野繞境」、「人類動物園」等,每一次都是盛大又熱鬧。而最新的活動,「草原藝術聚落」,是在華山大草原搭帳篷定居。談起動機,莊奕凡表示自己現在處於重新出發的階段,在野青眾華麗喧囂、陣仗龐大的各種活動後,他需要重新回過頭把這一兩年的東西再消化。
他想做一些有生活感的東西,可以包含很多創造力,結合很多人在一起,但是以一種順其自然,放慢腳步的方式。現在每天就是簡單的煮飯、喝酒、聊天、蓋房子,在這草原自在生活。
藝術聚落正在擴大,除了白色蒙古包外,預計還會有廚房、舞台、酒吧。四周已經蓋起的建築物裡,有一間別具風格的小木屋,那是「野青眾」的核心成員,舞者蔡青霖,綽號「平底鍋」,親手搭建的房子,用的都是四處搜集來的素材及廢棄傢俱。
在這間廢棄木搭建而成的小木屋中,你可以看見抽屜、國小課桌椅製成的牆壁。最特別的是小木屋的門,「平底鍋」一臉認真的說:「這是舞者的門,你通過的時候,要發揮想像力,像這樣。」說完就張開雙臂,優雅的從屋內舞出。
談起野青眾特別的地方,「阿丹」沈思了一會兒說:「無法定義。」「就是不要有局限啦,不要看到人就往他身上貼標籤。」他進一步解釋。而另一名參與者陳昱清說:「這裡的人都很勇敢做自己,算是台灣新興的一股力量。在這裡好像沒有加入不加入這個詞彙,因為他也沒有門檻,就是來到這個地方,一起玩。」
野青眾的成員來自四面八方,由各路舞者、樂手、劇場演員、肢體藝術家等集結而成。豐富多元性讓來到這邊的每個人,即使某種程度上跟自己的社會、族群呈現一種對立的狀態,也能找到歸屬感。「來到這裡,發現自己不孤單後,他們就能勇敢做自己。」陳昱清堅定的說。
採訪側記
採訪野青眾的整個過程都在經歷文化衝擊。他們的率性、自由、忠於自己對在體制內安逸成長的我們來說很難想像。從一開始得知有人住在車水馬龍的華山大草原時就覺得很不可思議,進到蒙古包那刻開始便是像跌入異世界。原來,還是有人可以活得這麼自在,拋開一切社會包袱,想做什麼就勇敢去做;原來,以前的我們都被框架限制住而不自知。最可悲的是,現在知道了,卻也因為被馴養久了而無力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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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出體制「野青眾」走出屬於自己道路 was originally published in 生命力新聞 on Medium, where people are continuing the conversation by highlighting and responding to this story.
新聞來源:輔大-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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