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君 李中恩 報導
說到萬里長城,就會想起它東起山海關,西到嘉峪關,其實這段長城是明代的產物,更早在兩千年前的秦漢時代,就有更長、更浩大的長城,已經修築完成,本單元將從西出玉門關,去尋找漢代的長城,從它的遺跡,可以看出古人鑿長城所花的智慧和心血,也可以從中了解到漢朝人作戰的技術,以及防禦工事。
八月底,製作小組遠離塞外,搭乘新疆烏魯木齊往甘肅敦煌方向的火車,駛向中原,窗外的景色,由宏偉的天山,一轉而為綿延不絕的棕色山群,唯一不變的還是乾旱的漠地風貌,從新疆省會到達地圖上看來是毗鄰的敦煌,竟然也要十六、七個小時,一般火車班次都還必須在車上過夜才到得了。 敦煌古有沙州之稱,兩千年前漢武帝派遣張騫鑿通西域之際,這裡曾經盛況空前,是一個有三四萬百姓居住的大郡,而今古城只剩下斷垣殘壁,它過去扼西域咽喉,位居絲路必經之地的光彩,似乎早已被當地百姓淡忘,為了重拾兩千年前的歷史,製作小組追隨張騫出使西域的路線,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根據史載,張騫從長安經河西走廊到達敦煌後,曾經向西北經玉門關入西域,向西南經陽關西行,最後兩條路線重合後,又都繼續往西前進,分別抵達大夏、天竺、波斯、羅馬等地,出使西域的路線,後來也都成為溝通的東西主要通道—絲路的依歸,因此我們推測,出了敦煌古城向西北行進,應該就是走在古絲道上。果然敦煌博物館的考古歷史學者,也在這個地區立碑,可惜通訊不易,我們沒有請到博物館館長現場講解,而由曾經來過這裡多次,也聽過解說的畫家梁丹丰為我們實地說明。令人遺憾的是這條道路雖經立碑保護,然而實際上在這裡進出的車輛不計其數,古時步走及馬車留下的痕跡,怎麼耐得住今日動力這麼大的車輛隨意破壞。
再繼續前進,沿途都是奇特的土叢~雅丹地貌,「雅丹」是維吾爾語意思是陡峭的小丘,相傳過過去走在這條路上的商賈僧侶,往往因地制宜,在天候不好或體力不支時,就尋找這種自然形成的洞穴庇蔭。雅丹地貌是一種風蝕地形,強風夾雜沙石打在土丘上,往往改變了它們的外貌,當一個人形單影隻出現在這裡,強風怒吼,土丘就像面目猙獰的怪獸,當地人又起了魔鬼城等,恐怖之意的代名詞稱說這種地形,而絲路通道往往就是受限這種地形,能通行的道路只有幾個缺口。過去絲路暢通之際,漢朝歷任皇帝,為了保護這條重要道路,因此在沿線都修築了軍事防禦設施,這個位於草原後方的土城,就是大方盤城,俗稱河倉城,大陸考古學者曾在這裡,挖出了大麥、谷子、糜子等糧食,因此推定這是個軍糧倉,它的高度約六米,東西長一百三十多米,南北寬十七米,從規模可以想像,兩千年前在這裡屯田駐守的士兵,人數應該不少,在漠地上要興建建物,完全是就地取材,儲存在這裡的軍糧,也是迫近西域門戶的玉門關駐兵,重要的食物來源。
玉門關相對於大方盤城,因造型較小,而被稱為小方盤城,目前的城垣還很完整,東西長24米,南北寬26.4米,殘垣高9.7米,西北牆各開一門,孤零零地聳立在一道砂樑上,似乎還在履行著自己扼守西域門戶的職責。一句「春風不度玉門關」的唐詩,道出了這裡的興衰。出了北門外不遠處,有著斷斷續續蜿蜒的長城,這就是比現存明朝時代,磚造長城還早的漢朝長城,這段長城是漢武帝時期修築,比秦統一天下興修的長城還長一百五十多公里,不過今日只剩斷垣殘壁,較完整的漢朝長城就屬這段,眼見這段過去高八尺,今日卻不滿三米的漢朝長城逐漸變形,舊地重遊的梁丹丰再次提筆作畫,希望將古人的智慧,及豐功偉業永遠保存在畫中。
漢長城是以蘆葦、草繩、沙石、土礫、胡揚、羅布麻層層圍起來的,當時的人就地取材,取植物浸泡鹽鹼後,逐一堆成堅固的屏障,讓人不由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這種智慧也應用到,遇敵示警燃燒的積薪上,這一堆被保護起來的東西,就是過去駐守在這裡的士兵燒狼煙的材料,在烽火台上觀察敵情的士兵,見到敵人來,白天必須燃燒積薪冒白煙示警,晚上則必須燒出火光,敵軍少則燒兩炬火,多則燒三炬火,今天剩下來的,正是先人沒有用完的「示警燈」,這些也是先人就地取材,利用自然發揮智慧的產物。歷史絕對會留下痕跡,有的非常輕而易舉就可以尋獲,有的則是要花一些心思,去尋找才能有所獲,建議您下次到敦煌時,不妨來一趟深度知性之旅。
新聞來源:華視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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