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君 羅益民 報導 / 台北市
火車,這個傳統又古老的交通工具,歷經了時代的變遷,卻是歷久不衰,仍然負擔著沉重的運輸任務,每當看到火車的巨龍穿山越野的畫面時,卻很少有人想到那駕馭龍頭、默默工作的火車駕駛人,是什麼模樣呢?比起公車的司機,或是飛機駕駛員,火車駕駛人似乎是神秘的多,通常很少和乘客有見面之緣,而開火車的工作,又是相當辛苦,到底火車怎麼開?火車的駕駛員日子怎麼過?也許在您坐火車的時候,都從來沒有想過,今天我們就帶您一起穿越那第一節車廂。
安穩地坐在火車廂內,你可能不知道誰正在掌控這列長龍,你也不知道,司機用什麼方式在「開」火車,他的情緒如何,像自強號列車,駕駛跟乘客間隔著一道門,衝破第一道關卡,還有牌子寫著「請勿與駕駛員談話」,阻隔駕駛與乘客,而莒光號、復興號等列車,更是由一個機車頭牽引整節車廂,乘客連司機在那兒都不曉得,更不可能有機會瞭解火車司機員的工作情形,為了拉近乘客與司機員的距離,製作小組帶您深入南下列車的北方重鎮,台北機務段,追蹤報導司機員的一天。
早在旅客上車前的一個多小時,許多司機員就已經在這裡待命,在鐵路局工作已經十多年的呂居萬,也跟往常一樣向運轉室報到,抄錄布告欄上每個區間的到達、離去時間,以及每段路線的速度表,並且準備好一切隨身行頭,這次跟他搭配駕駛的司機員羅金萬,也在差不多的時間內完成報到手續,接著兩人手裡提著裝滿所有必需品的大包包,到達他們工作的空間~機車頭,由於機車頭,是整節車廂的控制中樞,所以兩人花了好些工夫從內到外,仔細檢視後,才放心加掛一整列旅客車廂。
這些例行性檢查,就需要將近一個鐘頭,一切準備工作完成後,就等號誌變成綠燈,鳴笛、鬆煞車、前進、加速,開始他們的軌上旅行。沿途只看到兩人不斷地以右手手指指認號誌,大聲口述號誌顯示的意義,並且互相提醒,標準地做出規定的「指認呼喚」動作,這種做法,據說可以讓駕駛員行駛在單調的鐵軌上時,永遠保持最清楚的頭腦。另外也可以看到呂居萬的腳,不斷一起一落,有秩序地踏著「警醒裝置」,這個裝置,會在司機員打瞌睡時,自動牽引煞車系統,使全車停止,只要司機睡著,踏板不再一起一落,這套系統就會發揮功能。
司機員還必須時時注意,中央控制室傳來的消息應變,因為鐵軌使用密度很高,如果有火車誤點,又遇上單軌通車,就必須互相等待、或會車,時間不能發生一點點錯誤,速度也必須妥善控制,否則一旦發生事端,必定傷亡慘重。
由於火車駕駛坐在車上的時間,往往有三、四個鐘頭長,司機們早已經練就了一身,邊吃、邊「指認呼喚」的功夫,到了吃飯時間,只見呂居萬左手捧便當,眼睛還不時瞄著前方,用拿筷子的右手指認號誌。火車司機每天平均將近七個小時在車上,舉凡吃飯如廁等問題,都得這樣將就著來。
呂居萬跟羅金萬兩位駕駛員,在工作了三個多少時之後,就必須跟別人交班,然後到司機寄宿中心去,依照不同的班次找床位。這還只是睡午覺,所有司機員,平均一個月有五次機會在不同的床位睡覺,這需要很大的適應力。他們兩人在休息過後,還要花三個小時把車開回台北,才能下班。這份工作,除了有外界看不到的苦之外,還有很大的壓力。
由於火車司機身繫十節車廂,六百多條以上的人命,因此司機員的養成教育十分重要,呂居萬及羅金萬兩人,至少經過四、五年才能獨挑大樑,他們就像其他人一樣,必須接受鐵路局員訓中心安排的,一切有關熱力學、發電學等等課程,並接受模擬及實地操作訓練的實習課,結訓通過考試後,才能分發到機務段跟隨師父上車做乘務實習,這段養成教育少則三、四年,多則十年,有的機車助理,做了一輩子都有可能坐不上駕駛座,由此可見,能坐在駕駛座上獨挑大樑的,都是精挑細選而來。
雖然如此,平交道事故,為什麼仍然時有所聞,現年五十多歲,在台鐵已經服務三十多年的劉新榮,回憶起他印象深刻的車禍事件,在那次事件中,他撞死了兩個大人、兩個小孩,他用很無奈的心情,解釋了這些慘劇會不斷發生的原因。
所有的火車駕駛,都跟劉新榮有著一樣的無奈,因為根據鐵路局的統計,歷年來平交道事故中,絕大多數都是因為行人或車輛違規搶越平交道所致,在記者隨車採訪時,果然也看到一幕幕平交道柵欄已放下,卻還有許多人車穿越的情形,民眾不見得一定要對火車駕駛表達謝意,只要大家都能像火車司機一樣,做「指認呼喚」,確實遵守號誌,相信不但能減輕火車司機們的壓力,同時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傷亡,或許這才是民眾真正該跟司機配合的地方。
新聞來源:華視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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