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治療師 讓溫暖延聲|音樂是良藥|華視新聞雜誌

Siku Yaway 採訪/撰稿 鄭至惟 攝影/剪輯  / 台北市

音樂生活中無所不在,除此之外,您知道音樂還能夠治療人心嗎?專業的音樂治療師,透過音符可以和個案建立互動關係,幫助他們打開視野、搭起和外界溝通的橋梁,並且創造更多可能。而對象從在媽媽肚子裡的胎兒到長者、從自閉症個案到失智症患者,每一堂課程跟一般的音樂課,有什麼不同?音樂又如何進入更多人的世界?傳達正能量?一起來看。

溫柔嗓音,抒發面對新冠病毒的心理壓力,疫情期間希望撫慰一顆顆不安人心,一群音樂治療師,透過自己的音樂專業,譜出暖流為台灣加油打氣。廖珮岐音樂治療師說:「音樂是另外一個關照自己的方式,所以我們就想說,對這首歌雖然說是寫給,前線的這些人們,但事實上就不只給前線,這首曲子可以送給所有人。」運用音樂帶來正能量,這是她們平常就擅長的工作,音樂的神奇魔力,讓從小讀音樂班的崔立,選擇就讀南藝大,主修音樂治療,接著又到英國念音樂治療碩士,回到台灣後,她繼續走音樂治療師這條路。

13歲的子瑜是泛自閉症障礙症候群的孩子,過去媽媽帶著他上過許多職能治療課,但上課後的迴響總是不如人意。子瑜媽媽說:「你在教室外面就可以知道,他今天又是站在門後面一節課的那一個。當門一打開,職能治療師說他今天狀況很差,這樣一講我們心情就會更差,可能回去就會心情整個很不好,然後子瑜其實可以感受到,我的心情是很差的。」

後來媽媽找上音樂治療師崔立,崔立一路陪著子瑜近7年,幫助他把開不了口的情緒,透過音樂傾瀉出來。崔立說:「他從開始上音樂治療課,到現在大概快要7年,算是時間偏長的,有的時候因為他有一些狀況,讓他沒有辦法很好地去表達自己,目前現階段的治療目標,幫助他做情緒部分的抒發還有表達,以及社會社交技巧上面,一些口語部分的練習。」

音樂就像細雨滋潤著心靈,無形中帶走負面情緒,也刺激個案行為產生轉變。子瑜媽媽說:「音樂治療好像是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讓他表現出來他現在的心情,以前可能我們很傷心的時候,他會完全沒有感受到你在難過。後來有一次,遇到年長家人離我們而去,他就跟我說媽媽不要難過,為什麼那麼傷心。我生病不舒服的時候,這是唯一覺得,有點感動到快要流出眼淚來。」

背著吉他,一手拿白袍另一手要關車門,從一堂課移動到另一堂課,這是音樂治療師的日常,除了要迅速抽離、投入在單一個案的心情,還要馬上進入另一群孩子的心靈,精準回應對方情緒。江翊仙音樂治療師說:「這堂課大部分是自閉症的小孩子,那他們一開始其實對於人跟人的互動,社交有比較有困難,比較好像難跨出那一步。」江翊仙說:「我們每個人大腦裡面,都有坐一輛火車,我們坐的是自強號,那那些小孩坐的是區間車,都會到達終點。可是區間車是不是每一站都停,所以其實他們的思考模式,可能會比較容易被切斷,或者是他比較慢。」

和許多人想像的不同,這堂課跟一般的音樂課不一樣,不是給出什麼指令,底下的學生就跟著照做,而是治療師要隨機應變,找出對症下藥的方法。江翊仙說:「其實音樂治療,跟那種音樂課不一樣。譬如說,我今天可能設定,五種不同的目標,他的狀態什麼各方面,不是那麼好,那你只能趕快隨機應變,所以音樂治療師的即興能力都要很好,因為你要跟著個案,不是個案來跟你。」

張擇祥語言治療師說:「在口語發展出來前面,那些能力的發展,像是注意力,發現就是音樂治療師,在這一塊特別強。因為他們原本就不是著重在口語了,他們著重的是在行為,還有他的情緒,如果有小朋友剛好是在,口語前的溝通行為,還沒有發展出來,我覺得由音樂治療師,來帶領的速度會更快。」蔡金燕阮綜合醫院兒科科主任說:「有時候傳統醫療,或者是復建,不一定可以給這個孩子,你所給他的東西,或者是說,他也沒辦法表達。透過音樂是一個模式,那我覺得他是嘗試,所以不是每個孩子,都真的很適合,可是適合的會非常適合。」

小小空間,擺滿各種樂器,音樂治療師就像身懷十八般武藝,樣樣都要精通。拿著吉他近距離和孩子們唱歌,他是34歲的音樂治療師江翊仙,當初因為爺爺罹患阿茲海默症,他找到和爺爺的唯一溝通連結就是音樂,因此對音樂治療開始產生興趣。江翊仙說:「我雖然主修長笛,可是我到美國去念,吹長笛你很難跟個案互動。所以你會發現,其實很多的音樂治療師,他都會用吉他,因為它是一個,你可以跟隨著個案,去改變你的速度。」

不要小看這些樂器,或許都是打開個案心門的一把重要鑰匙。江翊仙說:「個案原本都沒有講話,我們就用了海浪鼓,然後看他在裡面轉的時候,就覺得很開心。我就說那你還要的話,你要就是發出類似,比如說要的聲音,好像就從那次開啟了他講話的按鈕,他從那次之後就開始突飛猛進,就是連家長其實都很驚訝。有時候他們可能就需要一個人去,按那個按鈕。」

擁有深厚的音樂基礎,是音樂治療師的基本功,但原先習慣做到的完美演奏,不代表用在治療課程,也能因此拿高分。崔立說:「會覺得說不行破音,音要準,會有很多以前的訓練帶來的習慣,可是在做音樂治療的時候,其實重點是音樂,它是作為一個溝通的方式,它是一個媒介,它並不是那個最重要的主角。其實主角是人,在音樂治療裡面,真的要花很多的,時間去放掉。」

江翊仙說:「演奏其實是一個,你來欣賞我的東西,然後我盡可能的要求到完美,然後你的人生,基本上就是在享受那個舞台,享受那個掌聲。可是治療是一個,不太會有什麼掌聲,而且成就感也偏低的一個工作。即使你都準備好了,你的個案不一定照著你準備的東西,所以你得到的回應,並不是如你預期。」

治療沒辦法立竿見影,也常常是條漫漫長路,要成為一位好的音樂治療師,更需要敏銳的觀察力和同理心,隨之而來的就有大量負面情緒需要排解。江翊仙說:「你的個案其實有可能非常的重症,然後你可能互動半年1年,你才看到一點點,小小的進展,其實你所做所有努力,就是在等那個那一點點。」

直到現在,在台灣音樂治療仍然是冷門名詞,國內的相關科系屈指可數,也尚未建立證照認證制度,要成為真正的音樂治療師,往往只能在國外,取回音樂治療學位。但回到台灣後,求職更是大挑戰,像是38歲的音樂治療師廖珮岐,大學畢業後遠赴澳洲,學成歸國後找工作也碰壁。廖珮岐音樂治療師說:「如果寄一百封履歷的話,可能就只會有一封回你。」

對比其他國家,美國取得音樂治療師學位後,需考取證照;英國則須在完成碩士或博士學位,才能註冊為音樂治療師。反觀台灣,現階段仍缺乏政府專業認證,制度還未完備。廖珮岐說:「還有一個我覺得很重要,就是同儕,就像樂無休止,這個團隊,在台灣因為音樂治療師不多,所以凝聚這股力量是重要的。」

音樂彷彿打開了一扇窗,將希望帶給更多處在絕望的人,而音符更搭起橋梁,傳達彼此的心聲,也拉近了人們的距離,當溫暖延聲,愛將永無休止。

新聞來源:華視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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