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婷 採訪/撰稿 李宇承 攝影/剪輯 / 台北市
您一定很難想像，想看牙醫對身心障礙者，甚至是罹患自閉症的孩子，往往是一大難題。台南牙醫師公會理事長王俊凱，從2014年起跟著學長黃裕雄醫師，展開特殊牙醫的診療服務，他照顧的對象，從一般患者擴展到身心障礙、和所有不方便到診所看牙的民眾。他還每週抽空，到台南特殊教育學校，擔任駐校牙醫，並從事到宅個案服務，因為看到這些民眾就醫的困難，也更堅定自己的信念。儘管工作壓力和擔子都很沉重，王俊凱的熱情沒有被澆熄，只希望有更多年輕的牙醫師，一起加入「特殊牙醫」行列，讓所有民眾，都能獲得公平的醫療待遇。
牙醫師王俊凱，每個星期二都會固定到台南特殊教育學校駐診。牙醫師王俊凱說：「看牙牙而已喔，沒事沒事。」王俊凱說：「接著沖水水喔，好開始囉，很棒喔跟老師講你很棒喔。」
王俊凱牙醫師，他一如往常，在駐診的日常，總是一邊看牙一邊安撫孩子的情緒。王俊凱說：「都不會痛痛對不對，放輕鬆我們放輕鬆。」王俊凱說：「牙牙顧得很好喔，要認真刷牙牙喔。」對王俊凱來說，這些特教學校的孩子，每一位都是特別的病人。王俊凱說：「有時候他們家長，真的也不見得有辦法帶他們看牙。」
王俊凱說：「那時候學長黃裕雄帶我們，是去做慈濟人醫會，或是去身障機構衛教，幫忙口腔檢查。」王俊凱說：「我們去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在學習。」王俊凱說：「他們有很多變化，看他們的心情和一些動作，我們要如何去調整自己配合他們，而不是要他們來配合我。」
牙醫師是特教生和老師之間，促進口腔健康，彼此合作的關鍵。台南特教學校老師陳建宏說：「把孩子的牙齒顧好，家長會感謝你，沒有牙醫師進來，我們沒辦法做這麼多。」
長廊上，駐診牙醫師走在校園裡，或是復健師牽著孩子的背影，都是最美麗的風景。台南特教學校校長林維靖說：「特教學生到外面的牙醫診所，會有很大的困難。駐校服務讓他們事先適應診療室的環境，未來他到外面診所的時候，才不會有懼怕的心理出現。」
王俊凱要獲得孩子們的信任，扮演特教學校的專任牙醫師的工作，一直以來他始終如履薄冰。王俊凱說：「我們剛開始接觸，多多少少會有一些恐懼，因為不知道如何看診。」王俊凱說：「不可否認，有時候會遇到自己沒辦法看診的。會覺得說我的能力還是有限，但又覺得說，就是因為自己能力有限，我們更應該多去學習、多去付出。」
早上學校駐診，下午又馬不停蹄進行到宅牙醫服務。因為需要服務到宅個案太多，距離上次造訪，醫師和病患至少半年，每次見面都是好久不見。46歲的腦麻痺患者阿傑，要到診所看牙，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患者母親黃媽媽說：「沒有帶他去看過牙齒，也沒有人要幫他看診。我跟王醫師說，之前拔牙齒，要去高雄醫學院，因為台南的醫生不肯幫他拔牙。」王俊凱從2017年開始為阿傑進行到宅醫療，服務至今已經有五年時間。
王俊凱說：「我們常講的是盡量地付出，這些患者沒有幫他們看牙齒，真的會覺得他們的牙齒誰要幫忙看。」記者李婉婷說：「你有覺得，投入之後很難抽身嗎，因為看到這麼多患者的需要。」王俊凱說：「我們一直覺得，所謂特殊需求者就是做人家不做的，所以這就是我們繼續做下去的原因。遲早也會有人投入，就像學長(已故牙醫師黃裕雄)跟我講說，他做了十幾年才找到我，所以我還可以繼續慢慢找。」
患有自閉症的孩子看牙不容易，以往的求診過程並不順利，直到他們遇到了王俊凱。王俊凱說：「都OK很好沒有腫，後面那邊我等一下幫她清潔。」醫師跟著震耳欲聾的聲音頻率調整動作與節奏，他幾乎無法坐在診療椅上看診，只能跟著小朋友的姿勢適時改變下一個步驟，而這場面他司空見慣。
家長楊小姐說：「她的恐懼沒辦法控制，所以她的反應會特別大，要很多人抓著的那種。其他醫生就說這樣沒辦法處理，可能要去成大醫院排特殊牙醫門診，這樣的小孩，就是需要全身麻醉，一次全部處理完。感覺就是被拒絕了，這樣的小孩，我們要去哪裡看醫生。」
王俊凱說：「其實我們都是一視同仁，沒有任何的差別性，我們也是慢慢讓患者了解，大家都是一樣的。」楊小姐說：「每次我都覺得，醫師耳膜受傷很重，我自己都快爆掉了，醫生還是很有耐心，不然不知道怎麼辦。」王俊凱說：「牙齒已經不舒服了，還要輾轉去醫院，有時候對他們來講，真的很不方便。」
有看診需求的不只一般人，特教生、身心障礙甚至植物人，也需要醫師照顧他們的牙齒。看診快狠準，在有限的時間，牙醫師必須分秒必爭。有時醫師也要自我調適，深呼吸才能繼續工作，畢竟這些患者有別於一般病人，他們的需求說不出口，只能透過眼神和反應直接判斷。
記者李婉婷說：「不只在特教學校駐診，王俊凱醫師每週除了到宅，還會到社福機構執行業務，讓有醫療需求的所有人，都能順利就診。」創世基金會台南分院院長孫淑媛說：「大部分長期臥床的個案，他們呼吸道或是生重病，都是因為肺炎。而肺炎很大的原因，是口腔的問題。」孫淑媛說：「王醫師幫我們守護牙齒保健，那麼我們院民，肺部感染的機率就會下降。」
王俊凱說：「也期許其他牙醫師，能夠在社會服務方面，繼續努力付出。」他是特教學校的駐校牙醫師，也肩負到宅服務、長照機構院民的口腔保健工作。人力不足是事實，病人的醫療需求更是窘迫，王俊凱身體力行帶頭做，期待成為領頭羊。
王俊凱說：「學長帶我先從人醫會做起，也許那時間不長，只有兩三、年的時間，但是過程覺得滿特別的。因為一個緣分他帶你進入這個領域，繼續完成學長的心願，我也努力，希望能帶幾個人進來。」
畢竟不分族群與身分，就醫權利都不該被客觀因素侷限。守護健康的漫漫長路，慶幸有仁醫沿途相伴，一路溫暖隨行。
新聞來源：華視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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