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珮雲 梁碩文 專題報導 / 中國
新型冠狀病毒襲捲全球。當初中國一夕封鎖千萬人口的武漢市,外國人、中國人、甚至是武漢人無從得知武漢市和湖北省疫情的真相。這時,本名「汪芳」的湖北作家「方方」在新浪微博發表武漢日記,成了疫情下中國人的心靈慰藉、成了外國人一探中國疫情的消息管道。然而當方方的武漢日記翻譯成多國語言出版成書後,中國左派勢力開始批判方方是叛徒、給西方反中勢力遞刀子」。在如此惡劣的情況下,方方不後悔當初寫下「武漢日記」。
如今英國BBC進行「2020年百大女性」名單評選時,方方入選了知識類的百大女性。今年1月23日小年夜,武漢有許多人踏上返鄉路;赫然發現車站機場被封鎖了。想搭車離去,發現離開武漢、離開湖北省的幹道也被封鎖了。沒多久,小區被封鎖,街道被淨空。千萬人坐困愁城。渾渾噩噩地擔心自己或家人發病。再不,就拼命滑手機、上網,急切地想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怎麼了?
武漢市民:「害怕說不害怕是假的。」,武漢大學附屬中南醫院醫生趙智剛:「一量體溫37.5度我說完蛋了。」兩天後,正月初一,也就1月25日新浪微博出現了一個聲音,本名汪芳的湖北作家方方開始每天一篇、寫起了武漢日記。她以平實的語言、敢言直言的風格而受矚目。日記內容,有的記述封城裡的人與事、有的吐槽執政者的應變亂無章法。
日記從1月25日一直寫到3月25日,寫了60天。那段期間,方方的日記針砭時政之外,也給了滿腔怒火的武漢人、湖北人和中國人一個宣洩的出口,甚至是人心安定的力量。閱讀量從最初的三百多萬人一路增加到一天千萬人。那段期間,外國更是透過方方一天一篇的武漢日記,來掌握武漢疫情和武漢社會的大略概況。
然而當國際疫情失控,國際政客開始指控中國隱匿疫情是造成全球防疫破口的主因後,國際對武漢日記的關注,使方方成了極左派和當權者口中「給西方遞刀子的叛徒、賣國賊」。她被侮蔑批判,生命受到威脅。之後,方方的武漢日記被翻譯成英文、德文、日文、法文出版成書。她的紀錄成了一種傷痕文學、反思文學、甚至被視為一種「良心」,因此入選為英國BBC所評選的「2020年全球百大女性」。
事實上,65歲的方方算不上異議人士。嚴格說來,她是中國社會體制內的一員,是湖北省作家協會的主席。因此武漢日記裡也有讚揚執政者應變防疫作為的內容。這或許是「武漢日記」一開始得到官方默許和容忍的原因。中國官媒中新社還專訪方方,希望藉著她的話替執政者搽脂抹粉。方方表示自己寫武漢日記的基調,始終與政府保持一致,配合政府的每一項舉動,並努力幫助政府說服不理解的人們,幫助政府安撫焦慮的人們,只是我們在方式上各有不同,可能在寫作的過程中,有時會說幾句反思的話,如此而已。
從中新社記者的訪問和旁白來看,外界或許會認為方方是官方的傳聲筒。但聽聽疫情爆發之前,方方的這一番話,或許更能體認到她內心深處的文學良心。中國湖北作家汪芳(筆名方方),(文學)經常與落伍者寂寞者和邊緣人為伍,我想文學從本質上說,它和弱者是心息相通的,所以我會覺得文學它在某種程度上,它是照顧人心的。
吹哨人李文亮醫生過世時,方方寫下:整個中國的人都在為他而哭。這一夜,李文亮是在人們的淚水中渡到另一個世界。武漢日記英文版口譯者(聲源):「李文亮自己就是這深沈黑夜的那道光。」中國湖北作家汪芳(筆名方方):「我願意做這時代的記錄者。」
方方實踐了知識分子應盡的社會責任,武漢聯合醫院醫生唐欣:「潘朵拉的盒子已經打開了,災難恐懼疾病都跳出來了,但盒子裡面最後一樣東西,就像希臘神話裡說的就是希望。」知識分子的擔當正是中國未來的希望,或許是方方入選百大影響力女性的原因。
新聞來源:華視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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