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投降話當年

綜合報導  / 台北市

  今年全世界都在塭熱烈慶祝二次世界大戰終戰五十周年,而昨天八月十五日,對許多中國人來說卻是意義非凡,因為在五十年前的這一天中午,日本天皇正式宣佈無條件投降,使得我們的八年抗戰獲得最後的勝利,而身處台灣的中國人,也脫離了殖民統治,走出戰爭的陰影,曾經走過這段歷史的人,都有著這麼一段刻骨銘心、無法磨滅的記憶。本單元透過許多人的回憶,走過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這一天,藉以了解當時他們曾經經歷過的悲苦,以及終戰之後所獲得喜悅。

 

  謝天來,今年七十三歲,五十年前,戰爭末期時,他被日本人征調到南洋的新幾內亞,從事醫務跟興建機場的工作,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號中午,當日本天皇正式宣布投降的時候,謝天來仍然躲在環境惡劣的深山裡不敢出來。看著許多故去同伴的照片,謝天來說,在南洋那段躲轟炸的日子,實在太悲慘了,想到戰友們一個一個的過去,他是整團唯一活著回來的台灣人,謝天來不禁悲從中來。多年來,戰爭的恐懼跟陰影,仍然是謝天來心中永遠的痛,他說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陳鵬仁,現任國民黨黨史會副主任,戰爭末期,他則是在老師的慫恿下,與八千四百人一同被征召到日本,從事造飛機的少年工,當時才十七歲,日本宣布投降時,他記得,海軍工廠還一度想隱瞞實情。當時日本到處是盟軍轟炸後的廢墟景象,陳鵬仁回憶說,他們幾個台灣少年工,私底下早已經半開玩笑的預測,日本一定會輸。

  今天在日本有許多地方樹立像這樣的慰問碑,以紀念在戰火下犧牲的台灣少年工,他們寶貴的青春,就無情的斷送在當時所謂「祖國的」領土上,陳鵬仁說能活著回來真是太僥倖了。

  林保定,今年六十八歲,民國三十四年,他幸運的沒有外調,被日本征為海軍自願兵,服役左營軍港,日本投降前他還清楚的記得高雄的情景。八月十五號,當美軍飛機不再轟炸的時候,林保定知道戰爭結束了,他說當時他才逐漸了解,是為何而戰跟為誰而戰,無奈中他道出了當時台灣人的悲哀。

  在皇民化的教育下,跟林保定一樣在戰火下成長的年輕人不計其數,戰爭結束的時候,他才重新找回自己跟那份歸屬感。

  日本投降對在台灣的中國人來說,不但是一種肉體痛苦的解脫,更是心靈精神的釋放,知名民俗史家林衡道在二次大戰末期,為了躲避征兵,經常往來台北、上海跟東京,不敢久居一地,日本投降時他立刻回到台灣,他還記得當時台北的景象。林衡道說,在日本統治下,當時台灣一般知識分子,反帝國主義的意識較民族主義強烈,不過在戰後有一件事情,令他至今印象深刻。

  名小兒科醫師魏火曜的夫人顏碧霞女士,今年八十四歲,她當時是隨著丈夫在廈門行醫,當聽到日本投降的時候,她的第一個反應是可以帶著孩子回家了。顏碧霞說,日本人就是因為太貪心、太好戰,才會在歷史上留下無法磨滅的污點。

  名畫家楊三郎的太太許玉燕,今年已經八十六歲了,她回憶說,戰爭末期,她與先生在淡水作畫,日本投降時,她的第一個反應是不用再躲防空洞了。回憶總是喜樂無常的,不過許玉燕說,她當時並不恨日本人,她還記得當她與好幾個日本兵,一起收聽天皇投降的廣播時,日本兵幾度想要自殺,都被她阻止了。

  侵略與寬容是戰火下的兩面鏡子,對受害者而言,寬容是支持他走出戰火陰影的唯一方法,對侵略者來說,認清事實,坦然面對一切,才能獲得繼續生存的理由,緒方健次,今年八十歲,生於台中,戰敗的時候,他是日本陸軍警備司令部的經理官,走過半世紀,他說出了他的心聲。

  昨天,日本為二次世界大戰中死去的日本人,舉行一項紀念大會,在會中,首相村山富士,正式為日本在戰爭期間的侵略暴行道歉,這項聲明,似乎為今年全世界慶祝終戰五十年,增添一筆歷史記錄,不過,當這些曾經走過戰火的見證人,逐漸凋零之際,希望歷史的真象,能如一面明鏡,永遠清楚的呈現在世人的眼前。

新聞來源:華視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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