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救疫情威脅下的「藝」情｜線上展演絕處逢生？｜華視新聞雜誌

劉俐均採訪/撰稿張書堯攝影/剪輯 / 台北市

對抗新型冠狀病毒，台灣在全民同心協力防疫總動員之下，疫情終於趨緩。我們已經連續一個月沒有再出現過本土感染的病例，根據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的說法，這表示台灣目前成功守住了社區傳播的防線，相對安全。但全球疫情仍然持續延燒，對於各行各業的衝擊也還無法復原。像是為了防止群聚感染，這三個多月來，各種大小演出都紛紛喊停。許多表演藝術團體因此收入銳減，甚至歸零，而面臨了生存危機。

為了自救，不少劇團和樂團改推出線上表演供觀眾透過網路來欣賞，並贊助演出經費。像是高雄市立交響樂團就和衛武營合作，推出了線上直播的音樂會。而原本每年公開演出超過300場的紙風車劇團和綠光劇團，也改推出線上影片。數位化能否拯救表演藝術團體度過危機，開闢新舞台？帶您一起來關心。

樂手拉著小提琴，揭開悠揚樂章，搭配磅礡管絃樂，貝多芬經典交響曲「英雄」重磅登場。55人的高雄市交響樂團陣容浩大，在台上演奏優美樂曲，但跟以往不同的是，這次台下沒有座無虛席的觀眾，也沒有樂迷的掌聲回饋，多的是，樂手們臉上戴著口罩，改為面對攝影機演出。

高雄市交響樂團指揮楊智欽說：「希望藉著這個音樂，我們可以在我們這段時間，對於挺身而出的戰士們，就是我們的醫護人員，也可以為他們致敬」。

4月25號晚間七點半，高雄市交響樂團史上第一次在高雄衛武營音樂廳直播演出，60分鐘的LIVE數位音樂饗宴，吸引1,326人觀看，五天下來更累積兩萬觀賞人次，觀眾無法親臨現場，只能在YOUTUBE平台留言鼓勵，將掌聲化為文字。

高雄市交響樂團首席薛志璋說：「提供觀眾欣賞的另外一個最新的途徑，會期望說，沒有了音樂廳的聽眾，但是能夠有更多超出音樂廳之外的聽眾，不一定在台灣的這個範圍以內，全世界各地如果有機會，可以看得到我們網路直播的聽眾，我們都會很高興」。

高雄市交響樂團指揮楊智欽說：「因為要合乎我們政府防疫的規定，所以平時音樂家們的演奏的距離，要更寬要更遠，其實對我們演出來講的話，在聽覺上面互相的相互的默契，其實也是一個另外不同的挑戰」。

在疫情衝擊下，網路平台直播成了藝文界的新舞台，自3月25日，中央疫情指揮中心宣布，防止群聚而導致的病毒傳播，室內100人以上、室外500人以上活動建議停辦，讓樂團演出全停擺。

由紙風車執行長李永豐領軍，旁邊則是綠光劇團團長羅北安，另一位是綠光劇團前團長陳希聖，劇團重量級人物，從三月初開始接下主持人身分，從實體舞台，轉移到網路展演，搭起與觀眾的連結，在YOUTUBE當起網紅。

綠光劇團團長羅北安說：「我們這種表演藝術類掉了十成，所以人家覺得很嚴重的事情，我們是完全就是沒有演出，就是沒有收入，對所有的表演團體來講，都是個巨大的衝擊，我想大家都在想要如何自救，那我目前能做的就是自媒體的方式，就是跟觀眾的聯繫不要斷掉了」。

演員們在黑幕前彩排，嘗試新的劇本、新的表演節奏，但排戲不是為了登上舞台，而是要錄製線上劇場，一旁道具組忙著趕工，行政人員則擔綱攝影師重任。

國內首屈一指的紙風車劇團，自疫情持續三個多月來，已經取消了上百場演出，演員們沒了生計來源，但一個月光是場租和人事費用，就要燒掉五百多萬，損失難以估計，恐怕將撐不到年底。面對鏡頭，用舞台劇誇張的表情演出，32歲的林卓宇在劇團有年資歷，遇上前所未見的難關，以往靠著表演維持生活，如今卻得再兼兩份工，增加收入。

紙風車劇團團員林卓宇說：「剛開始是真的我不知道，覺得沒有壓力，一開始會覺得沒有去想那麼多，可是發現那都會反映平常生活上面，就是你會不自覺失眠，會想到後面收入到底在哪裡，所以那時候疫情一聽到之後，我也是馬上問我朋友說，你們不是開便當店，你們有沒有需要打工，然後我就去兼職這樣」。

紙風車劇團團長任建誠說：「面對環境更惡劣生存，你如果真的連活下去都不行的時候，如何在這個時候還能夠幫助別人」。

綠光劇團團長羅北安說：「活不下去，第一個是我們喜歡表演，那個舞台不見了，第二個就是就劇團經營者的角度來講，就是一個困境劇團經營不下去，我們這些劇場老人想的除了是自己之外，怎麼樣讓這些劇場人或年輕人留在，將來還會回流到，還回到原來的工作，讓台灣的劇場工作不要一下子，倒掉一批人」。

紙風車劇團三月開始推出線上影片「紙風車返笑日」，利用徵選創意影片贊助表演者。

紙風車劇團團長任建誠說：「在於線上劇場的這個實驗，我們自己都覺得挫折到不行，就是怎麼觀眾不喜歡紙風車的表演，或是內容上面，是不是我們還有更多要學習跟改變，跟加強的地方，我們一直還在尋求改變的，改變的可能，有點傻，我們就是要像唐吉軻德一樣，那個堅持夢想，然後相信自己堅持到底」。

網路直播成了最佳解方，紙風車劇團自詡唐吉訶德兼負使命，希望創新型態替團隊尋求一線生機，也能拉起所有表演藝術界的同伴，在疫情威脅下，許多藝文團體尋求自救，而文化部也緊急伸出援手，藝文紓困方案1.0，一共15億元，用於紓困振興，接著再加碼投入特別預算37.2億元的2.0計畫，總計52.2億元，只要受疫情影響，各類型營運困難的藝文事業，以及個人接案都可以提出申請。

搶救藝文產業，52.2億元紓困啟動

文化部政務次長彭俊亨說：「我們希望可以讓透過這樣的途徑，讓這個人才不要流失，我們對於比較大型的團隊，我們也協助他們透過這個貸款利息補貼，來協助這些大型的團隊」。

搶救藝文產業，預付折扣鼓勵消費

中華經濟研究院副院長王健全說：「鼓勵更多中高收入出來消費，叫他們去預付折扣券，運用折扣券可以針對一些藝文團體，譬如說雲門舞集，林懷民這一定慘兮兮，所以我可以發譬如說八折券，但是明年年底之前看完就可以，那雲門舞集就有一些現金流進來，他可以生存」。

紓困能激起多少火花，還看不到答案，但眼前的難題是線上演出想留住觀眾，收入又從哪裡來？

線上展演收入哪裡來，售票？贊助？

紙風車劇團團長任建誠說：「未來也希望就是說，朝向一個直播的方式，增加我們的影片跟觀眾之間，如同在舞台劇那樣子的互動，因為如果要預期如同大家印象中，變成YOUTUBER，然後你有很多的廣告的分潤，那可能不是我們現在短時間之內，可以達得到的」。

線上展演轉型數位化，打破習慣難互動觀眾買單？

紙風車劇團團長任建誠說：「我們花了大概將近20年的時間，讓觀眾建立進劇場買票的習慣，那能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改變到線上來，我們沒有把握」。

國家表演藝術中心兩廳院、台中歌劇院、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一到四月演出場次，直接砍半，比去年足足少了200場，表演藝術工作者紛紛站出來齊聲呼喊，要生存，更要留住人才。

國家表演藝術中心董事長朱宗慶說：「我們所面對的困難真的是措手不及，或者是讓人焦慮，這個不只對表演團隊，對場館也一樣的面對這樣問題」。

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藝術總監簡文彬說：「幾乎是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節目，包括我們主辦還有外租的節目都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