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部落 行動牙醫黃源昌｜偏鄉醫療路迢迢｜華視新聞雜誌

李婉婷 採訪/撰稿 李宇承 攝影/剪輯  / 台北市

關心疫情的同時，我們也不忘要帶大家關注偏鄉醫療！很多地區醫療資源不足，也突顯出醫師人力分配不均的難題。像是南投縣牙醫師公會有166名會員醫師，卻只有11人在包括信義、中寮等五個偏遠鄉鎮的45所學校，進行巡迴醫療服務。這些認養偏鄉學校的牙醫師，每個星期都要放下自己牙醫診所的門診業務，到偏鄉學校看診，協助交通不便的部落居民和小朋友，解決看牙和口腔保健的問題。而這些醫師秉持醫療無距離的信念，也讓偏鄉居民的就醫之路、不再坎坷艱困。

牙醫師黃源昌位在南投縣竹山鎮上的診所，在當地經營了30多年。黃源昌牙醫師說：「後續怕你流血，我會給你止血的藥」。

黃源昌牙醫師，每個星期四，黃醫師固定前往信義鄉，到他認養的偏鄉學校，展開巡迴醫療服務。黃源昌牙醫師說：「明天去的地方是，有學校跟部落的，我們是補牙洗牙，還有拔牙，他只要有換牙的時間到了，我大概都會跟他們拔掉(牙齒)，我要把他們要長的牙齒，位置留給他們，這個是我的百寶箱」。

5月13號這天，醫師要造訪的學校，是位於信義鄉的潭南國小。看診地點，在潭南國小對面的長老教會廣場，學生和部落長輩，都能在這天解決看診不容易，牙齒長久以來，困擾生活的難題。截至2021年5月，南投縣牙醫師公會，會員醫師人數有166位，進行偏鄉巡迴醫療服務學校的，只有11人，黃源昌是其中之一。

黃源昌牙醫師說：「我們把一台牙科治療椅，濃縮到變這樣，它裡面有高速慢速的，有洗牙的有補牙齒的」。

沒有舒適的看診環境設備，躺椅是最好的替代品。黃源昌牙醫師說：「他們進來看，然後我的東西，我就是方便我拿，我可能放在這邊」。

黃源昌牙醫師說：「你現在壓迫到是上或下(面)的牙，所以消炎藥膏是要給你塗的喔，我們先這樣子」。

醫師要和部落長輩溝通，國語辭意的完整傳達，必須仰賴牧師西卡夫。

黃源昌牙醫師說：「好來你可以起來，你會不會講中文」。

西卡夫牧師說：「不太會講，她不太會講」。

西卡夫牧師說：「等等醫師幫妳洗牙齒(布農族語)」。

黃源昌醫師說：「趕快吸(口水)就好」。

黃源昌牙醫師說：「整個信義鄉，就只有一個牙醫師，所以他當時真的忙不過來，還要兼衛生所的主任，他自己又有診所看診，因為我跟他是好朋友，我就說不然你顧陳有蘭溪，濁水溪這裡，有四個村還有這個學校，我就先進來，我們現在去教室，幫他們做衛教，三年級對不對」。

黃源昌牙醫師說：「貝氏刷牙法怎麼握，比讚，好兩顆兩顆刷十下，來一起數來，1234」。

潭南國小86位小學生，以及幼兒園42位小朋友的牙齒健康，關於口腔保健的疑難雜症、所有問題，十多年來，都由黃源昌嚴格把關。黃源昌牙醫師說：「牙菌斑在哪裡最多，來」。

李婉婷記者說：「位在日月潭南方潭南部落，因為山上並沒有牙科診所，當地居民如果遇到牙齒保健，或是相關問題要緊急處理，就要開車大約一個小時，到埔里或水里，才有辦法看牙」。

黃源昌牙醫師說：「你看你這個一洗就流血，你這個這邊缺牙就不管它」。

牙醫助理(躺)這裡說：「屁股往後對」。

黃源昌牙醫師說：「小朋友怎麼樣」。

黃源昌牙醫師說：「妳不是讓我看過牙了，還在這麼多人妳就會撒嬌」。

小朋友還沒看牙前，都笑咪咪，等到醫師就定位，立刻風雲變色。往往得半哄半騙，才能完成看診工作。黃源昌牙醫師說：「我跟妳講，妳現在牙齒在睡覺了喔，手不能上來喔，有沒有麻麻的，有沒有，等下我們拿牙齒都不會痛，好不好」。

情緒起伏和心情眼淚，顯然跟著看牙工具的聲響動態，七上八下。照顧好孩子牙齒的健康，是每一趟巡迴醫療的重要任務。黃源昌牙醫師說：「其實我們這個有點，學日本的方式，衛福部都希望我們去把沒有牙醫的地方，慢慢的減少，有醫生之後慢慢的無醫村，沒有醫療服務的地方，會愈來愈少」。

黃源昌牙醫師說：「好來手放開，哇都長爛肉了耶，你要不要拔掉，好喔，來躺好，小朋友你們不要亂跑，會踩到線，等下校長會來喔，你們再不聽話，我就請校長過來喔」。

李岱恩潭南國小校長說：「我們學校是位於極偏(鄉)的地區，小朋友在就醫方面也好，或是牙齒的保健也好，這方面的治療，都十分的不方便」。

黃源昌牙醫師說：「123這樣數到50，眼睛閉起來，有沒有脹脹的，不要亂動喔，亂動這個針會斷在裡面喔，你很棒喔，好厲害喔，這個是麻藥喔，牙齒在睡覺了喔，它等下就不會痛了」。

戶外巡迴醫療和室內診所看診，目的都在照顧病患牙齒的健康，但畢竟上山次數有限，看牙醫沒有想像中的方便，醫師在某些時候，必須要強勢些才行，否則下次看牙，可能是兩個月之後的事了。

黃源昌牙醫師說：「拔牙不要講話，你還在笑，咬緊要咬20分鐘，不然你流很多血，等下救護車來到這邊要很遠喔」。

醫師和部落孩子之間，看牙，有通關密語。黃源昌牙醫師說：「新的牙醫師年輕的，比較不肯來下鄉嘛，慢慢的就是醫生老化，或是沒有新進的來，慢慢的我們部落，這個點就會抽掉，人力就會比較不足了」。

黃源昌牙醫師說：「這邊有三個學校，因為地利我們那時候，考慮要設醫療站，醫療站跟醫療點，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我們一個禮拜，一定要排三個醫生進來」。

巡迴牙醫師的日常，還是得照顧好自己診所的病人。

李泰憲南投牙醫師公會理事長說：「他(黃源昌)是很捨得，去把診所的門診停下來，有些比較不足的地方，我們可能還是要規畫人力進去，即使在南投縣，以比較大的鄉鎮，跟一些比較偏遠的鄉鎮，的確還是有一些差距」。

黃源昌牙醫師說：「這個牙齒我就先幫你做起來，我照張X光片」。

黃源昌牙醫師說：「馬偕博士他來台灣的時候，他幫人家看牙齒的時候，就是站著拔牙的，那個圖像印象很深刻，你戶外就是，可能是姿勢的問題，所以大部分一整天下來，回去大概都會腰痠背痛，因為我們已經，練就了這個功力了，大概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們的一口好牙，都仰賴願意上山服務的醫師。西卡夫牧師說：「黃醫師來不只是是在部落，還有他在潭南國小的義診，也是滿久的時間，好幾年的時間」。

李岱恩潭南國小校長說：「黃醫師謝謝你，潭南國小有你真好」。

西卡夫牧師說：「你只要講到義診牙科，知道是他(黃源昌)都會來」。

黃源昌牙醫師說：「有些人牙齒不痛了，可能困擾他很多年的一些問題，他得到一個解答，他知道方向在哪裡，那種時候是錢買不到的快樂，那種心靈上的滿足，跟我們在診所，要看病要賺錢，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守護偏鄉部落、信念始終堅定。

黃源昌牙醫師說：「我如果還走得動，我就盡量就過來」。

心靈上的富有，更勝金銀，醫師的付出，治癒的不只是患者生理上的病痛，更持續觸動偏鄉住民，發自內心深處的感動。在疫情衝擊之下，全國各級學校都已經停課，巡迴醫療也必須暫停，未來的偏鄉牙醫診療服務仍要繼續，無論如何，從過去到現在，唯有愛，讓醫療普及，沒有距離。

新聞來源：華視新聞